六、冰
冰在我眼里是一個極有可能做老婆的對象,面容清秀的她毫不避諱地穿著大哥的外套,叉著腰和調戲她的男生對罵,罵到全校轟動,天地震顫也不后退。然后無限溫柔地跑過來問我:這道題,能給我講一下嗎?一臉的無辜表情。
當時的我,坐在最角落的一位置,穿著父親當年的軍大衣,凍得瑟瑟發(fā)抖,情緒頗為激動,喜怒無常,往往獨自而泣。由于成績出奇地好,倒也沒招什么損。
后來,她就問我和女生 這間的事,又要給我介紹全校的美女,最后又鄭重其事地推薦她自己。然而當我有意和她親近時,她又做出不耐煩狀。
我知道,我們的關系永遠地停留在曖昧這個地帶。
某年暑假時,大鵬找到她,打通我的手機讓她和我聊,扯了半天淡。等我真正回去時,看到她站在家門口,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讓我寸步難行。
母親問:怎么了?我說:沒事,我去買包煙。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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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、選
選是一個男生的名字,一個可以用五大三粗來形容的人,他隨地吐痰,大聲說話,無視一切規(guī)矩。而且以一們大哥的身份在我身邊停留了許久,借著互相學習的名義,他由我來“帶領”搬著書桌坐到了我的角落。
選是一上個很好的朋友,對我關懷備至,可惜我當時盛氣凌人,對他動手動腳,惡語相加。最不可理解的是我說他:肥大的臀部。粗大的J B。之后就放聲大笑,換了現(xiàn)在我應該自卑。我那玩藝確實沒他發(fā)育的粗大。
他在新年的第一天過生日,我有一次帶了瓶水果罐頭去看他,他激動地不得了,走時硬塞給我十塊錢,嚴肅地說:喜氣錢!
在一次激烈而慘無人道的爭吵后,他離開了我,從此查無音訊,我明白自已的無知時已經(jīng)物是人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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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的刺,多么的傷人!
從那以后,我把自己沉默起來,以一個觀察者身份對待生活。因為我的嘴,吐出的東西,傷了許多朋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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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超
超和鵬曾是我兩個哥們,超讓我“帶領”時我我告誡自己:要注意言行,不能沖動。
可后來我還是扯了淡,超對我很好,從家里帶粽子給我,在我和豆芽打情罵俏時,他在我身旁紅著臉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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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于有一天,我又感覺他不“好好學習”了,還沒完沒了地抄我作業(yè)。我神經(jīng)質的責任感沖昏了心智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
的無情慘罵。
超憤然輟學,我頓時心情失落無邊,我本以為他以前是說著玩的,想不到卻成了事實,而我也成了千苦罪人。
大鵬常說:你孫子,為了你和一女人,三兄弟完了……
我還記得我是這樣無恥地罵超的:你還不滾?還上學?你能上出個什么樣來?
青春的無知,在我失去很多后,才讓我開始學會 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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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、芳
這里的芳不是小芳,是我的高中同學。芳是一陽光燦爛的女孩,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總是盯得你魂不守舍,魂飛魄散。
下課了,我們去取餐具,芳就站在我眼前,無限幽怨地看著我,死命地盯著我,盯得我無地自容,盯得我那布鞋里面的腳都麻了,后面的人開罵:他 媽 #的干什么呢?
這才收場。
我在教室后門坐著,背后有一張床。芳有時就會跑過來,坐在床上,盯我一會,突然說:梳子借我用下!然后開始說我不講衛(wèi)生,梳子可以刮下三斤油來。我就無助地臉紅。或是讓我教她吹笛子,吹《梁祝》《白蛇》等等。
無奈人過份地拼命考大學,置她不顧,她便和我一同學熱戀了。芳盯著我的破布鞋盯了五分鐘之久,然后走開了,我回家想了半天,終于對母親說:以后布鞋不用給我做了……
最近有一次QQ,她讓我視頻,可惜的是我沒攝像頭,于是芳的眼睛又一次地刺痛了我讓我無地自容,毫不懷疑地斷定:芳是一個妖精,她的眼睛能吃人。
芳給我留下了一雙不敢對視的眼神,永遠地烙在的我的心里。從此再也沒有過這種眼睛。
年輕時的瘋狂,激烈,沖動,到現(xiàn)在卻淪為一雙雙躲藏的目光,沒有感情含量的客套話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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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、饃哥
饃哥準確地說不是一個好學生,他干了我一輩子都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,翻墻逃出封閉的校園,義正言辭地從大門返回,把攔他的門衛(wèi)摁到墻上,無數(shù)次地被通報批評。最后班主任問他:怎么回來的?
饃哥大聲說:從大門走進來的。
饃哥的家庭應該是比較暴力的,每次我看到他的母親一臉傷痕地來學校求情,我就一陣顫抖。饃哥卻說:你回去,他再打你,我殺了 2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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饃哥帶我們踢球,有一孩子罵了我一句,他立馬跳起來一下踹到對方的小肚子上,摁住頭暴打,看得我心驚肉跳。
饃哥把班里的男生差不多都打了一遍后,終于輟學走了。
然而在第二天,他在廁所里沖我打招呼,忽地便撿起一塊磚頭,走到操場,對準一學生,把腦袋給打破了。最后沖我嘿嘿一笑,翻墻走了。
因為長得黑,所以笑的時候讓人覺得牙很白,也是因為長得黑,大家叫他黑饃。